余光里,繁复的花纹轻轻转动了下。
我猝然抬起眼皮,跟从门缝里看我的纪骅对上视线。
那家伙显而易见的很生气。
比我更为成熟深邃的那双眼睛冷冷地眯着,嘴唇的弧度也抿得几乎成了一道直线,释放出让人难以忽略的攻击性:“你在做什么?海岛上不辞而别就算了。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在这里的消息,出于关心你的想法过来看看,你却把我关在门外?”
……还真是让人有点不爽。
在医院强迫了我,不道歉就算了,现在还敢摆出这样一幅态度?
我更用力地扒住门框,言简意赅:“滚!”
纪骅垂下眼,扫过我偷偷摸摸试图锁门的那只手,然后又落回我的脸上,耐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:“莫名其妙的,我哪招惹你了?你知道我脾气不好,给你最后三秒钟,给我把手松开。”
啧。
他脾气不好,我脾气更不好。
他一威胁,我越发要跟他对着干,干脆将全身的力气都压了上去,非要在今天把这门关上不可。
而纪骅做出的回应,是面无表情地猛然用力,从外面把门顶开。
他用的力气太大,我现在又很虚弱,连站都站不稳。随着门被突然撞开,我一下子失去平衡,踉跄着往后摔倒。
纪骅瞳孔骤缩,伸出手想抓住我:“!”
本着出糗也一定要拉这混蛋垫背的想法,电光火石之间,我没有遵循保护自己的本能去握他的手,而是报复性地扯住纪骅的皮带,硬是把站得好好的他也带得栽了下来
咚的一声。
我跟他都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冷的地上,谁都没逃过。
很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