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住后槽牙,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生气,毕竟他跟我不对付,我从小就知道的。
但我忍了又忍,最终还是没忍住。
怒意如火山喷发。
我啪得一下打掉纪骅的手,然后直起腰,一耳光狠狠甩了过去:“你睡了我,我能不讨厌你吗?!我都说不要了,喊你哥,求你滚出去,你根本不听!”
沈溪还在浴室里。
我知道自己不该把某些事情讲得太细。
可一想起那晚承受的委屈,我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。
某些过于酸涩的情绪在心里发酵了太久,以至带来了生理意义上的疼痛
心脏每搏动一下,血管每收缩一下,好心照顾对方却被暴力侵占而带来的慌乱和恐惧,就会像雪亮的针尖一般细细密密地扎进来。
这绝不是一个好的现象。
因为这说明,我可能比自己想象的……
还要在意对方。
我不会掩饰自己对大哥的占有欲,总是蛮横无理地要求大哥不准对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多加照顾,可我从不这么要求纪骅,总对他摆出无所谓的态度,觉得他不当我哥最好。
但实际上,我很贪心。
既然出生那一刻有两个哥哥,那么直到我死,他们俩也都得是我的哥哥。
我的。
我总对纪骅生气,到底是因为厌恶他,还是因为没有从他那边得到预想之中的关心和爱呢?
纪骅似乎还在状况外,站着让我抡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,勉强压着怒气跟我讲话:“纪青逸你说的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?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