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柯啧了声,将自己的信香收敛得干干净净的,没敢去刺激穆裴轩,问流光:“他们什么时候醒的?”
流光道:“两烛香之前。”
牧柯说:“药膳煮好了吗?”
流光忙道:“在小厨房里煨着,只不过郡王”他抿抿嘴唇,想起穆裴轩那骇人的眼神,不觉缩了缩脖子,情期中的天乾实在太吓人了,偏偏他们家公子还和小郡王共处一室。
牧柯揉了揉鼻尖,道:“你去让人送来。”
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抬手拍了拍门,道:“小郡王,段老板!”
“我来替段老板把脉!”
过了许久,门猛的被拉开了,却是神情阴郁的穆裴轩,他身上随意地披了衣袍,脖子上还有两个暧昧的咬痕,满身情欲的气息。
不知是不是牧柯的错觉,他竟闻着了几缕寡淡的梅香。
还未细品,便对上了穆裴轩沉沉的眼神。情期模糊了天乾的禀性,让之变得简单纯粹,眼中只有自己的坤泽和那档子事,对周遭的所有一切,人也好,事也罢,都抱有敌意。
穆裴轩挡在门口,似乎很不愿意让他进去的样子。
牧柯心道要不是段临舟体弱,他还真不愿意走这一遭如今他解“见黄泉”已经不只是为了段临舟,更多的,是医痴的见猎心喜。
里头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,“牧先生?”
是段临舟。
穆裴轩这才让开了路,一言不发地朝屋子里走去,段临舟正坐在椅子上,身上裹得严实,长发散着,脸颊透着股子不正常的潮红,他对牧柯抱歉地笑了笑,道:“费心了。”
牧柯只对他脖颈上的吻痕视而不见,替他搭了搭脉,一边道:“我开了一个滋补的药膳,每日都要吃,”他斟酌着说,“你身子亏得厉害,虽说这些日子略略有所好转,可还是不比常人,尤其是你还是一个中庸。”
说到此处,穆裴轩黑漆漆的眼珠子动了动。
坤泽尚有信香安抚躁动的坤泽,两相结契也能让天乾得到稍稍满足,可中庸不能,中庸信香寡淡,二者更是无法结契,如此情期中的天乾只会越发依赖更加激烈的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