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战乱,皇权交迭,世家还是那些世家,皇亲贵戚却被重新洗牌。
当?年先帝被女真所逼吐血而?亡,不少王爷皇子趁机动乱,是谢钦暗中?安排人手稳住了局面,将当?时还是七皇子的新帝扶上了宝座,而?这个间隙,先帝幼弟齐王爷曾小小拉了七皇子一把,七皇子登基后,十分信任这位皇叔。
新帝虽年幼,却也?晓得制衡的道理,一来定了郑阁老孙女为皇后,二来宠幸这位皇叔,以他?来压制谢钦。
谢钦朝野威望隆重,手握实权,压根没把这位绣花枕头的皇叔放在眼里,不过为了给皇帝面子,平日里还是礼让齐王三分。
齐王此人,还算贤明?,却有个毛病,他?好色。
琼林宴上,花团锦簇,齐王站在桥上有意无?意瞥着前来赴宴的女眷,一眼就?被沈瑶给吸引住。
沈瑶今日装扮不算华丽,只穿了件薄荷绿的裙衫,原想在人群中?隐身,可惜天不遂人意,其他?女眷穿金戴银,不是娇艳的海棠粉,便是灼丽的牡丹红,这下反而?将沈瑶那一抹绿给突出?得明?显,再?加上那张脸实在称得上国之姝色,一眼便被齐王给相中?了。
齐王看?见沈瑶委实有些走不动路,立即着人打听是何?许人也?。
他?原先名不见经?传,阴差阳错不曾见过沈瑶,不知?她是谢钦前妻。
不一会内侍回禀他?,沈瑶是新科探花郎的姐姐,而?这位姐姐恰恰和离在家,一听是和离过的女人,齐王越发感兴趣了,若是正儿八经?黄花大闺女,他?还不好下手呢。
身旁侍从见他?双眼冒光,不由地劝诫,“爷,人家可是探花郎的姐姐,属下观那探花郎,器宇轩昂,非池中?之物,不像个送姐为妾的人,咱们?府上有王妃呀.....”
齐王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人,光瞧两眼已心花怒放,推开侍从的手,“区区一届新科士子,我若将他?遣去边县,他?能奈何??”
“她一和离妇,我许她一个侧妃已是绰绰有余。”
午时初,沈瑶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延庆殿,殿内济济一堂,男女分席,当?中?隔了一道珠帘。上席是官宦夫人,下席是新科士子家眷。
宴席未开始前,大家相互走动,活络关系,真正出?身草根的士子并不多,这些新科士子要么本是朝中?世家子弟,要么与朝臣沾亲带故,随意拧出?来一个也?是有些来头的,唯独文诺与沈展没有,今日赴宴的是文诺的母亲,她一眼喜欢上沈瑶,言谈间文夫人打听沈瑶喜好,颇有亲近之意,心里想,儿子虽然没有沈展出?色,可沈瑶毕竟和离过,若是沈瑶愿意嫁给儿子,定是一门好亲。
琼林宴上沈展被皇帝点名当?庭作诗,他?作了一首《辞春令》,有雨后春笋欣欣向?荣之势,此诗简在帝心,年轻的帝王要的便是自己一手提拔出?来的新鲜血液,越发觉得沈展将是他?的利剑,故而?当?庭定沈展为翰林编修,入宫侍读。
这话?一出?,四座皆惊。
探花郎任翰林编修不奇怪,奇怪的入宫侍读,一旦成为天子近臣,今后前途不可限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