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只有在这里,宋照隐看到了床,还有一架看起来有些年岁了的天文望远镜。
这里的生活痕迹表明,解恒空应该经常住这里,并且只有他一个人,就像方才那艘充当水床的快艇上,只有一只酒杯一样。
从厨房里留存着生产日期在三个月前的食物来看,解恒空上一次来这里,大概是接了那条八千万悬赏的任务的时候。
宋照隐从没见过,也没听解恒空提起过。却从那些痕迹里恍惚看到了解恒空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上,或是看着动物世界打发时间,或是喝一杯酒听音乐。
偶尔会有几只小鸟儿经过允许从窗台飞来,陪他一会儿便又飞走。
如果有任务,解恒空会躺在这里根据伊莉丝传来的信息制定行动计划,再去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。
离开这里,经历生死,再回到这里。
来来去去,孑然一身。
或许还有几只鸟。
解恒空养的鸟挺有灵性,来时时间不凑巧,没能见到解恒空曾经提过的那只极乐鸟,到了晚上,两人躺在阳光房里看夜空时,这只鸟不知从哪儿飞了回来。
“我是不是没骗你。”解恒空吹了声口哨,打开天窗,那只颜色艳丽的鸟儿便盘旋着朝他飞来,落在他的手背之上,“这也是极乐鸟。”
那是一只背部亮红,头顶靛蓝,腹部有心形状白羽的小鸟,通体不过一指长,小巧艳丽,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它的尾羽,不似他们在云雾雨林所见那般长而宽阔,而是细如藤条,呈弯曲状态。像打开的心形。
“快,给我老婆比个心。”解恒空朝着手上的鸟儿说。
宋照隐扶额,莫名觉得此时的解恒空像个献宝招摇的小孩子,又像逼着自己孩子表演节目的老父亲。
被自己的想法逗笑,宋照隐笑了起来,“它听得懂吗?”
鸟当然听不懂,但解恒空才不管它听不听得懂,抬起闲着的手,捏住鸟儿的尾羽,鸟儿受惊展翅时,尾羽便高昂翘起,在解恒空作恶的手指里,尾羽尖端被迫相触,于半空中绘了个心形。
“这不就成了。”解恒空很是得意。
宋照隐失笑,“你的鸟,你说了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