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婉眠心悬的石头落了地,腰杆笔直地抬着下巴骄矜问他:“怎么样?”
萧越珍而重之地将荷包放入贴身衣襟内,由衷赞叹:“眠眠,你的银箸也绣好了?可否拿来与我瞧瞧?”
乔婉眠瞳孔瞪大,头就像被山顶和尚敲响的那一口大钟,“嗡”一声,神魂震颤不休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艰难问。
萧越已经明白自己不该多嘴,谨慎回答:“我曾听闻,送银箸代表夫妻恩爱不移、相携同老才勉强附会的,如今看来,倒也不像。”
乔婉眠眨着红彤彤的眼睛,认真问:“那你说,绣的什么?”
萧越装作不经意地一瞥,表面胸有成竹地试探道:“简单,大”他看乔婉眠脸色不对,将“雁”字咽入喉咙,“宝剑?”
少女涨红脸,猛地起身,头上钗环步摇磕碰。
萧越从没想到过,女子身上饰物的轻撞声,有一日会如此牵动他的心神,令他紧张。
他小心翼翼道:“枪?”
乔婉眠神色稍缓,方才一瞬憋红的脸也逐渐恢复正常,只眼神里还有藏不住的小别扭与挫败。
“眠眠,是我不好,”萧越正色道,“我佩荷包香囊时年岁尚幼,母亲走后更是没有一件正经饰物,莫要因为我的无知伤了心。”他又温柔抚过荷包,“我只知荷包可绣花鸟鱼虫,杯瓶用物,却没想到眠眠别出心裁,特为我绣下兵械。”
乔婉眠心口一拧。
她没亲眷教导,所以不懂针线;
萧越又何尝不是?
方嬷嬷说过,他自母亲去后,一直不肯穿新衣,直到皇帝皇后发现抽条的少年常年穿着那双几脚小鞋,才逼他换上御赐之物。
但所赐玉珏香囊一类,始终不曾一动,都躺在仓库里。
乔婉眠头脑一热,承诺道:“今后,你的香囊鞋子我都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