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是体贴为夫。”墨色眸底浊浪翻涌,目光自丹蔻染就的指尖寸寸攀援,在锁骨处凝作实质,“那为夫便细细鉴赏。”
有种已经被他扒光了扔在榻上之感,新娘子慌忙回避视线,侧身要起,“你当已看够了罢……”
后颈被温热掌心覆住:“为夫很喜欢,想趁神女现下宽宥,多瞧几眼。夫人稍安勿躁。”
乔婉眠被他一通“为夫”、“神女”、“夫人”羞得阖眼逃避,却觉他目光灼灼,将她面皮都要烤化。
下巴被指节轻轻抬起,她知道自己的睫毛正没出息地抖动着,却控制不了分毫,只得屏住呼吸等萧越动作。
红烛又落两滴泪,洇湿金箔灯台。
酒香混着女儿香盈满罗帐,那人贴着她耳边低低说:“为夫已烙印在心,娘子可以洗漱了…”他凑得更近,“你我共浴还是…”
乔婉眠瞬间炸毛,一推萧越胸口,瞪着眼,“你去自己浴桶洗!!”
萧越伸手轻轻拔下她头上最后一支金步摇,乌黑墨发瞬间流水般散下,更衬得少女秾丽。
他深深看了一眼少女,利索抽身,脚步逐渐远去。
乔婉眠绷在原处,直到确定他已到底层,才做贼似的溜到自个儿浴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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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衣扇起的微风让烛芯发出轻微噼啪声,乔婉眠穿着寝衣坐在妆台前,费力给过臀的长发抹上栀子头油。
萧越的身影出现在少女面前的铜镜里。
乔婉眠正要嗔怪,却听萧越咳了一声,正经道:“为夫闻到夫人这边散来花香,特来为夫人篦发。”
她手臂正酸痛,垂着眼皮应了。
萧越松垮系着同色寝衣,缓缓走近。
铜镜中,他的身影逐渐放大,身上清冽的澡豆香也逐渐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