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死死不松。
她便抬眸冷冷道:“你不放开我的话,是想让我在你面前再死一次吗?”
他手指一僵。
那一瞬,他忽然明白,她是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了。
他猛地松手,像被利刃划开胸膛,鲜血淋漓。
苏慕笙整了整袖口,像是在收拾一场已经不堪入目的残局。
然后,她头也不回地转身,慢慢走向王府大门外那道阳光洒下的天光里。
她的背影坚决又孤单,却无比清醒。
他站在原地,身影僵硬如雕像,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眼神一寸寸黯淡下去。
第十九章
苏慕笙回到安国侯府那日,天色微凉,梅花初落。
她换下了摄政王府的宫装华袍,穿上了一身素净的浅青纱衣,恍若数年前那个尚不识情为何物的少女。
谢曜卿在床榻上卧病多日,是因替她挡下一剑,伤口极深,连太医都束手无策。
安国侯府上下人人自责,唯有苏慕笙静静站在他床边,未说一句话,日夜守着他。
她细致地为他擦拭伤口,替他翻身换药,甚至亲手熬药,每一道工序都不假他人之手。
“你真的不用这样。”谢曜卿在某日清醒时低声说,眼神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,那里还隐约有被萧景珩拽出的青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