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似乎叫了他的名字,很轻,又像只是在模仿鸟叫,然后,他的脸俯下来,极近,极骄矜,鼻尖和鼻尖就要顶上,睫毛和睫毛也要缠上,嘴唇……乃古低眼看,一线之隔,张口就能含上……
小轨却把它移开了,鸟儿歪脖一样,朝他的左耳倾过去,乃古入迷地跟着他转,他又朝他右耳倾,这时候乃古恍然大悟,他只是在和他打歌,跳一支叫“鸽子争食”的舞,他要是个女人,他想,他现在就把他掀了剥光!
他猛地抱住他,抱牢了,把脸埋进他带着鸦片香的衣襟里,闭着眼,如饥似渴地蹭,小轨痒得咯咯笑,掐他,说他“像个找奶吃的娃娃”。
乃古变了,阿各觉得,晚上不肯和她上山坡,白天似乎连句话也懒得和她说,他成天失魂落魄的,像是心里有了别人。
“你怎么回事?”太阳下山的侧屋门口,阿各叫住往大屋去的乃古,让他给她背一袋苦荞进屋。
放下口袋,乃古拍拍裤子要走,阿各关上门,从背后抱住他:“螺髻山最美的女人欢喜你,你还要什么!”
乃古扯开她的手:“我们断了吧,”扯得急,他弄伤了她的指头,“万一你有了,你叫我怎么活?”
“那就一起死!”不顾手伤,她重新抱回来,拿鼓胀的胸脯抵着他的后背,“死,也比没滋没味地活着强!”
“呵!”乃古笑了,没再扯她,“和男人玩过几次就上瘾了?”他扭头斜睨着她,恶毒地说,“别忘了,你是个男人!”
阿各自己就松开手,白着脸往后退,那双漂亮的瞳子里有出乎意料的惊讶,和一个人入戏太深的羞耻:“你……是长官?”
乃古没回答,只是说:“要男人有的是,”他走到门口,嘎吱推开门,“只是别找我。”
他要跨出去,阿各眉头一跳,大胆地说:“你是B?”
乃古顿住,推门的手拉回来,在骤暗的光线里看向她:“游戏里禁止讨论真实世界的信息,你不知道?”
阿各漂亮的脸蛋上有些男人的神态了:“你是B!”她毫不畏惧,揉着自己受伤的手指,和他拉开距离,“你是故意的,”他狰狞地咆哮,“玩老子是吧!”
“你不是挺乐意的吗,”乃古朝她逼近,“夹着我,搂着我的脖子叫阿哥,刚刚还要给我生孩子,还要跟我一起死……”
“住嘴!”阿各颤抖地指着他,“我要让我爸废了你,”她捏着嗓子说,为委身给男人的自己感到耻辱,“撤了你的位子,撸了你的袖标,退了你的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