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无双殿事变,若秋月白当真割舍不下所谓亲情,便不会不留活口。
剑乃君子之器,若是谢梧面临亲人相杀,或许会因不忍留下对方性命,但他终究不是秋月白,许多事不能感同身受,更无法慷他人之慨。
谢梧不自在地回抱住他,“哪里疼?我先带你去清理伤口。”
“嗯。”
谢梧牵着人,孟拂接到自家少主的眼色,默默在前方带路去了医庐。
到了医庐,谢梧随手将腰间的剑丢到地方,蹲下身,为秋月白擦拭手背上的污血,“器修的手,可是很宝贵的。”
半晌没听见回应,抬头一瞧,却见秋月白只是怔怔注视他,好似出了神。
“怎么了?”谢梧拧干帕子,抱住他的手胡乱一顿揉搓,“我脸上有东西?”
秋月白回过神,艰涩道:“感觉在做梦。”
谢梧挑眉,指腹重重按在他的伤口上。
“呃……”秋月白闷哼一声,眉目间丝毫没有怒气,“好吧,不是做梦,是谢梧真的来见我了,在新年的第一日。”
修真界并无过年的习俗,但沧澜山年年都会像凡人一样守岁。
师父说,那是对光阴的敬畏。
谢梧灿然一笑,“秋月白,以后每一年我都会陪你度过。”
少年眼眸如星辰璀璨,期间真诚如烈火焚烧着秋月白的心脏。
可秋月白左瞧右瞧,里面唯独没有爱意。
他该知足了。
待从医庐出来,已是半夜三更,经过一场厮杀,秋月白面容上已满是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