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思言拱手,语气低而重:“臣要查,十七年前三皇子魂印案。”
“谢贺、沈芝、旧宫东翼所涉私炼印卷。”
书房内烛光摇晃。
皇帝未出声,案几一角却缓缓被他按下。
“你这是连我也要查了。”
霍思言却不回避:“臣当然不敢查您,臣只查当年放弃谁,牺牲谁。”
皇帝沉默片刻,语气忽而低哑:“你倒像是……活得太久的谢贺。”
“可惜你不是,你还是心急。”
霍思言神色未变:“所以臣才活着,所以臣……才能动这一刀。”
夜更深时,霍思言从御书房离开,谢知安候在外阶,看到她神情未变,低声问:“他答应了?”
霍思言只道:“嗯,只许查术,不许查人。”
谢知安冷笑:“可术是谁在练?人不查清,这案子永远没结果。”
霍思言轻声应:“所以我们……不报备。”
“我去查……你来保。”
谢知安眼神闪了闪:“你还敢越殿查内廷?这不是摸老虎屁股,是剥太后的皮。”
霍思言却淡淡笑了笑:
“今晚尸兵动了,她已经知道再藏也没用了。”
宫墙之外风声如割,内廷却悄无声息,仿佛那东库尸军从未现世,仿佛那场震惊兵部的魂火爆炸从未燃起。
可越安静,越危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