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谢府密室之中,霍思言将所有线索重新整理,旧案、印章、尸兵图、三皇子旧物、谢贺遗书……
她翻开这一封封信,一本本书,伸出手来去抚摸,感受这掩埋在历史尘埃中的冤屈。
不知何时,无声的泪水顺着霍思言的眼角低落。
她拭去泪水轻声低喃:“若天下此般混沌,唯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。”
每一份都是死灰中的火星,一旦燃起,便能烧透整座皇权大厦。
魏临一眼扫过那堆卷宗,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真打算在朝堂上摊开?”
“你若今日将这卷丢上去,东厂、宗人府、司礼监都得拼命反扑。”
霍思言神色如铁,低声回道:“我知道,可这局已开,我若现在退,那些尸兵……就都白死了。”
“谢贺白死,三皇子白死,我自己这一身命也没了意义。”
谢知安站在她身侧,良久未言。
直到霍思言起身,将渊轮扣回背上,他才轻声道:“我陪你进朝。”
霍思言回望他,眸中复杂闪动,声音轻得几不可闻。
“这路……本来不是你该走的。”
谢知安却冷冷一笑:“可这朝堂,是谢家的血垫起来的。”
“你走我陪,你不走,我替你走。”
霍思言终于沉沉点头。
翌日清晨,鼓声三响,早朝将启。
皇帝尚未出御阶,东厂忽报急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