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拂冬挑眉,连忙补充:“就当是……谢你替我守住家业的报酬?”
暮色渐浓时,京兆府衙役押解着数百赌徒经过长街。
囚车铁链声里,不知谁家孩童在唱新编的童谣:“玄铁刀,破暗潮,八千白银化鹊桥……”
“有事?”
江笑安指尖悬在半空的茶盏顿住,话头被堵在喉间。
他望着对面擦拭佩剑的玄衣女子,墨玉发冠折射着夕阳余晖:“拂冬姑娘怎知我要说什么?”
“你每次想约酒,手指都会敲桌沿。”
拂冬剑鞘轻点他无意识叩击石桌的右手:“今日戌时需随京兆尹巡访教坊司。
礼部三位侍郎、工部尚书最近在平康坊流连忘返,殿下要我亲自盯着才能掀开那些雅间的门帘。”
“这哪成啊!”
江笑安霍然起身,袖摆带翻了茶盅:“让陈尚书家那个浪荡子陪京兆尹去便是,他上月刚砸了醉仙楼……”
“江公子。”
拂冬截断话头,剑穗红缨垂在案前纹丝不动:“若您能说服殿下换赵侍郎同行,我现在便去金明池备船。”
青年顿时蔫了气,他哪敢让新婚燕尔的镇国公主知道自家驸马要去烟花之地。
窗棂外飘进槐花香,混着拂冬身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,倒叫他想起去年上元夜!
“带我去。”
他突然抓住女子收剑的手腕:“上月大理寺查案,我用迷香放倒了整条画舫的人。那些官员见你带个擅毒的男子同往,心虚起来定会露出马脚。”
拂冬眼尾微挑,忽然用剑鞘挑起青年下巴。
鎏金暗纹的玄铁映着他骤然发红的耳尖:“听说江公子在江南时,常替红袖招的姑娘们调配香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