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近舟心中一阵愧疚。
上次他出事,连累沈天予吐血大伤元气,直到现在还在山上闭关修养,这次又连累顾寒城溺水、被活埋。
他从小不知疲倦为何物,现在突然觉得累了。
心累。
他俯身去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,递给楚韵说:“舅妈,对不起。”
楚韵接过纸巾,冲他勉强笑了笑,“不怪你,要怪就怪坏人,知道是谁了吗?”
顾近舟眸色沉了沉,道:“暂时还没有头绪。”
楚韵擦擦眼睛,吸了下鼻子说:“就怕没有头绪,但凡有点头绪,我们家这帮人能把他们打得牙都不剩。”
是的。
坏就坏在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几人一时都没有话说,病房静默得可怕。
不知过了多久,顾寒城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顾近舟。
他裂开干涸的嘴唇,冲他笑了笑说:“哥,我没事。就是水太凉,受了点寒,打两针退烧针,就没事了,别担心。怪我第一次,没经验,下次就有经验了。”
顾近舟眸色深邃,抿唇望着这个十二岁的孩子。
不愧是外公顾谨尧的亲孙子,年纪轻轻,就这么懂事。
他俯身在床边坐下,隔着被子轻轻拍拍他的大腿位置,“等你身体好些,哥哥教你轻功。”
顾寒城顿时激动不已,连声说:“好,好!哥哥别忘了!”
顾近舟点点头。
师公墨鹤的武功,不是本门弟子不外传,但是他偷偷教,即使被他知道了,也拿他没办法,总不会把他逐出师门,本来他门下就没几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