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着头一副挨训的模样,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元伯君不让她走,她不敢走。
就那样站了半个小时,脖颈都累酸了,元伯君一挥手,“走吧。”
她如释重负,转身就走。
没走出去几步,身后传来元伯君的声音,“找个山区去支教吧。”
元瑾之愣住。
刚大学毕业的时候,她提出要去山区支教一年再回来考公,他老人家坚决不同意,说女孩子去那么偏的山区支教很危险,会被光棍欺负,男教师去更合适。他还找出女教师被欺负的新闻给她看,力求说服她。
可是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让她去支教。
她难过的不是去支教本身,是他对她的冷漠。
元瑾之咬紧唇,告诉自己不要哭,不要哭,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出来。
她没接话,抬脚就走。
拉开门,关门的时候,她将门摔得很大声。
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发起反抗。
上车她发动车子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怎么也流不完。
将车开至江边停好,她趴在方向盘上呜呜地哭起来。
哭这些年受到的委屈。
小时候爷爷给她下命令,让她多去找顾近舟玩,当时没明说长大后让她跟他联姻,只说让她跟顾近舟多接触,多学习,培养友谊。
可是顾近舟对她十分冷淡,甚至反感、厌恶。
她不明白,自己明明人缘很好,小伙伴和同学、老师,爸妈的同事们都很喜欢她,为什么顾近舟那么讨厌她?
不知哭了多久,她推开车门下车,走到江岸边站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