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出生起,他就跟着师父归隐,跟着他学技,画符、驭鸟、轻功、天文地理、玄术等等,多难多苦多累,他都闯过来了。
没想到却输在这一关上。
小小情关,无形无影,竟如此难闯。
他起身走到壁柜前,从包中取出药油,放到壁柜上。
本想让顾近舟转交给她的。
他背对着她说:“这是药油,每天睡前涂抹一次。之前送你的药继续吃,用量减半,吃完我会找人送给你。”
他拿起包,朝门口走去。
元瑾之无声落泪。
她再次输了。
她不顾一切连夜从京都赶到金陵,豁出自尊,豁出所有,都做到这种地步了,没想到还是留不住他。
沈天予能感觉到她在流泪。
他缓缓伫足。
虽未回头,可是他的心在隐隐地疼。
那是一种久违的新鲜的疼痛。
小时候,这颗心会因为失去妈妈而疼,后来经年累月疼久了,他稚嫩的心渐渐长出了茧子,就不怎么疼了。
哪怕太外婆去世、奶奶去世,都未曾有波澜。
时隔多年,他的心再次有了那种疼痛的感觉,分离的,割裂的,撕扯的痛感。
极轻地一声“咚”,他手中的包掉落到地毯上。
他转身朝元瑾之大步走过去。
元瑾之抬起头,泪眼汪汪地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