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倦几乎瞬间就听出了言下之意,梁昼和想说自己的反常仅仅是因为结合过后天然的吸引力,换谁来都一样。
沈倦想笑,又很想争辩说你没必要含沙射影的反复提醒我这些,我比谁都清楚。
好像凛冽狂风刮过松林,雪簌簌被抖落而下,露出原本苍绿的松针底色,在这阵波澜的松涛里,梁昼和好像感受到了主人不喜言表的低落情绪,——但只是镜花水月似的一瞬,太模糊也太短暂了。
“今天就不做了吧。给你留点力气,明天还要去一趟商场。”
“做什么?”
“买点必需品。”
沈倦是在半夜被含糊亲醒的,抵挡的手被攥住,再调整成十指交缠的形状,只是简单的触碰都发现梁昼和体温高的可怕。沈倦原本浓重的困意灰飞烟灭,几乎立即惊醒过来,对上梁昼和泛红的眼眶。
沈倦心脏一紧,欲待确认时眼前一黑,是梁昼和的手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。
“你怎么……”沈倦急忙出声,梁昼和可能抽泣了一声?颤抖吸气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被放大。
他全凭听觉揣测,思绪乱成闹猫灾的线团。
梁昼和没回,没说话,他可能要说,但堵塞在了喉咙深处成了闷重的哽咽,连努力平复时喘息都带着蒸腾的湿热水汽,如果沈倦心硬成铁,也会在水汽附着里生锈,更何况他不是。
现在有触觉了,因为梁昼和在吻他嘴角,嘴唇是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器官之一,这个说法是被论证过的真理。梁昼和好像真的在哭,嘴唇也湿漉漉,像是淋了雨,咸湿的泪在含吻的过程中被喂到沈倦舌尖。连泪也是热的。
如果有人来测量,就会发现房间里Alpha的信息素的浓度高过正常状态的数个单位级,甚至达到几个A级alpha同时发情的状态。可能梁昼和之前刻意抑制信息素释放,才导致易感期这场声势浩大的反扑。
沈倦感觉他暴露在外的每一处皮肤都在被引诱,压抑有些喘不过气。
他甩开梁昼和压着他的手,就这么眼前漆黑的摸了摸梁昼和的侧脸,他无声却乖觉的侧脸埋进沈倦掌心,蹭了沈倦一手水迹。
“哭什么?”沈倦压低声音问。
沈倦手指没入他的发丝,感受到发根与头皮相连处的微弱的体温,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哭的冒热气的蒸笼,哪里都湿意盎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