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微语的眼眶是红的,她要亲手将那段属于原主肮脏的记忆,用属于她们二人的、烙印彻底覆盖。
“从今夜起,这里,”季微语用空着的那只手,指尖轻轻点在顾言欢的心口,“只准记着我。”
顾言欢看着她眼中的水光,感受着手腕上温柔的束缚。
她忽然笑了,是心甘情愿的沉沦和臣服。
“好。”
她只说了一个字,声音却嘶哑得厉害。
下一刻,季微语拉紧了那条红绸,将她拽向了那张铺着大红喜被的床榻。
龙凤红烛已燃了大半,烛泪蜿蜒堆叠在鎏金烛台上,跳动的火焰在帐幔上投下巨大而暧昧的、纠缠晃动的影子。
苑外巡夜士兵沉重的脚步声、远处篝火旁将士们嘶哑的歌声,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,模糊不清。
屋内,唯有压抑的呼吸与布料摩擦的窸窣声,清晰得令人心颤。
红丝为锁,此夜为盟。
这场由季微语主导的,温柔而霸道的掠夺,没有再给任何黑暗的记忆留下一丝缝隙。
翌日,清晨。
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给北境大营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薄霜。
无双打着哈欠,揉着惺忪的睡眼,习惯性地走到了院门口。作为殿下最贴身的护卫,准时叫殿下起床议事,是她雷打不动的职责。
只是今天……她的手抬到半空中,却怎么也敲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