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灵没回头,只低声回了一句:“他要是倒了,我得替他接着往前走。”
帝逸之听见了,没说话,只是握紧了剑柄,指节泛白。
三人出了古宅大门,街上已经开始有人走动。早点摊子刚支起来,油条香味混着晨风飘过来,跟他们身上那股血腥味撞在一起,怪得很。
帝逸之停下脚步,低头看怀里的卷轴。纸面温热,纹路还在动,像活物在皮下爬行。他伸手按上去,手腕上的烙印立刻呼应般跳了一下。
“它认得我。”他说,“我也认得它。这不是任务,是命。”
墨尘翻开车后备箱,把几件杂物清空:“你再讲这些玄乎的,我真以为你被附体了。”
“我不是被附体。”帝逸之坐进副驾,靠在椅背上闭眼,“我是道士,该干的事,就得干到底。”
楚灵钻进后座,顺手把抑妖镯往手腕里推了推——那玩意儿一直在微微发烫,贴着皮肤像个小火炉。
车子发动,轮胎碾过水泥地的声音格外清晰。
帝逸之睁开眼,看向窗外。城市高楼飞快后退,阳光刺得他眯起眼。他抬起右手,看着那道金线渗进布条的痕迹,忽然低声说:
“它指的方向,只有我能看见。”
楚灵凑近问:“啥意思?”
“意思是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,“如果我不去,别人就算到了沙漠,也找不到绿洲。”
墨尘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:“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?”
帝逸之没回答,只是把手掌贴在卷轴上。
刹那间,整张纸亮了起来,不是光,是温度。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掌心往上窜,直冲脑门。他咬牙忍住没哼出声,但额头青筋暴起,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滚。
楚灵一把抓住他胳膊:“你疯了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