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霜这才回过神,脸颊腾地泛起红晕,慌忙移开视线:“我没事,多亏了…… 多亏了天宇。” 提及陈天宇时,声音细若蚊吟,尾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。
“宇哥,你在下面是不是欺负凝霜姐姐了?” 林妙妙眼珠一转,突然凑到陈天宇身边,用胳膊肘轻轻撞他的腰侧,语气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。
这话如同一颗石子投进陈天宇的心湖,瞬间漾开圈圈涟漪。他脑海里猛地闪过池塘边的人工呼吸,石洞里相触的指尖,还有飞天时凝霜骤然收紧的指尖…… 那些画面交织着涌上来,耳根 “唰” 地红透了。
“哪、哪有啊……” 他支支吾吾地摆手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凝霜,“就是、就是碰巧找到了出路……” 越说越觉得底气不足,声音都弱了下去。
墨如玉在旁看得真切,见陈天宇这副窘迫模样,当即明白了七八分。他慢悠悠地晃过来,故意提高了声调:“哦?只是碰巧?我怎么瞧着凝霜姑娘看二哥的眼神,像是藏了满肚子话呢?”
“你胡说什么!” 陈天宇急得差点跳脚,偏偏凝霜在这时抬眼望过来,那双湿漉漉的杏眼里盛着羞赧,竟让他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李子雄还在状况外,挠着头憨笑:“什么眼神?我咋没看出来?不过宇哥你脸怎么这么红?是不是下面有什么宝贝没拿出来,被我们说中了?”
这话一出,连李昭君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凝霜更是羞得低下头,指尖绞着湿透的衣袖,指节泛白。
陈天宇被这一唱一和闹得头皮发麻,索性板起脸佯装愠怒:“再胡说八道,今晚就让你们去守夜!”
可他泛红的耳根出卖了真实情绪,林妙妙笑得更欢了,扯着凝霜的衣袖晃了晃:“凝霜姐姐你看,宇哥这是恼羞成怒啦!”
夕阳的金辉穿过层叠的枝叶,在众人身上织就斑驳的光影。凝霜偷偷抬眼,望了眼被围在中间手足无措的陈天宇,唇角悄然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像沾了晨露的海棠花,在暮色里悄悄绽放。
暮色四合时,京城户部衙门后堂的烛火正亮得刺眼。慕容玉衡捏着密信的手指泛白,信纸边缘被捻出褶皱,嘴角却勾着冷峭的笑意。
“陈家在江南的绸缎庄果然开始降价清仓了?” 他抬眼看向躬身立在阶下的管事,指尖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叩击,发出规律的轻响。
“回二公子,” 管事垂首应道,“咱们在苏杭的十二家布庄同时下调三成价格,陈家的货源被咱们截了水路,如今仓库积压的云锦都快堆到梁上了。”
慕容玉衡闻言轻笑,将密信丢进炭盆。火苗舔舐着信纸,将 “陈天宇” 三个字吞噬成灰烬。他身为户部侍郎,掌天下钱粮户籍,却将更多心思放在了慕容家的商业版图上。自三年前接管家族产业,他便布下一张细密的网 —— 丝绸、茶叶、盐引、漕运,但凡陈家涉足的领域,总有慕容家的影子如影随形。
“陈家那车行倒是棘手,” 慕容玉衡端起青瓷茶杯,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眼底的阴鸷,“官道上的关卡动不了手脚,雇来的地痞也被打跑了,暂且先放一放。” 他话锋一转,“但和李家合作的布行,还有他那酒庄,可得好好‘关照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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