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这样的愿望还是太过奢侈。
他醒来的时候,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。
他昏迷在医院这段时间,沈迟一直在帮忙处理公司的事,知道他不缺看护的人,期间一直没来过,倒是秦运年来得更勤一些。
今天江停时刚苏醒,沈迟就闻风而来,他一边念叨着,一边将病房的门合上走进来:“江停时,那可是我最宝贝的车,你给我撞成那样了!”
江停时神情恹恹地靠在床头,还没有从那个美好的梦境中完全回过神来,懒得理他:“会赔你一辆更好的。”
沈迟眼睛瞬间亮了,也很快将自己号称最宝贝的车忘了个干净:“行,那可以。”
“你来就是说这些的么,”江停时看着他,看起来似乎有些急切,“陈清呢。”
沈迟撇了撇嘴:“看你急的那样,我这不正要说吗。”
“他明天就要走了,”沈迟正了正色,说,“上午的航班。”
江停时愣了愣,才终于回过神来。
他差点忘了,如今的现实已经与那个梦截然不同,陈淮现在恨死他了。
----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。
巨大的落差感让他胸口发闷,江停时忽然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,还不如就让他做着这样的美梦彻底沉睡,也好过醒来面对陈淮的离开。
“你给的那些东西他都不要,让你带着你的房子车子滚远点,”沈迟简洁地向江停时转达陈淮的意思,“不过你给他的那些推荐信和资料倒是收下了。”
江停时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:“嗯。”
沈迟奇怪道:“不过我没搞懂,你明知道陈淮不会要那些东西,为什么还要故意说出来讨人嫌呢?”
男人垂下眼,轻声回答:“因为我知道,如果直接给他这个,他一定不会要,但和其他的对比之下,就会容易接受得多。”
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的缘故,江停时脸上还有几道不轻的伤口,脸色苍白,整个人少了往日的锐利感,看起来竟然有些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