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岳!干得漂亮!”袁宝激动地大吼。
然而,秦岳的脸色却丝毫未见放松,反而更加凝重。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书案上那幅剧烈扭曲的古画。
画中景象如同沸腾的油锅。
庭院、月门、疏竹、石桌石凳…所有线条都疯狂地扭曲、蠕动、融化。
那青衣女子的身影在混乱的画面中如同水中倒影般剧烈晃动,几乎不成人形。唯有那双空洞的、如同黑色漩涡的眼窝,透过混乱的绢本,投射出更加怨毒、疯狂和…一丝计谋被挫败后的暴怒。
“它要逃!”刘一守嘶声喊道,他虽无法动用修为,但那份源自龙虎山的敏锐灵觉还在。
“这画只是它暂时的躯壳!它真正的核心是那滴‘墨泪’所化的邪源!它要弃画遁走!不能让它跑了!否则后患无穷!”
仿佛印证刘一守的警告。
“噗!”
又是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。
这一次,裂口出现在画中那扭曲融化的石桌中央。
裂口处没有喷涌墨黑尸气,反而向内塌陷,形成一个拳头大小的、深不见底的漆黑孔洞。
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、更加精纯、充满了混乱怨念的吸力猛地从那孔洞中爆发出来。
目标不是人!
而是书案上那盏仅存的、黄豆粒大小的豆油灯。
那微弱的火苗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攥住,疯狂摇曳、拉长,眼看就要被强行吸入那漆黑的孔洞之中。
一旦这唯一的、微弱的光源熄灭,墨韵斋将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!那邪物遁走将再无阻碍。
“护住灯!”我厉喝出声,几乎在刘一守喊出“它要逃”的同时,右手已经掐诀引动。
“天地无极,乾坤借法!雷光一线,诛邪千里!”掌心雷光瞬间凝聚,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刺目的紫色电蛇脱手而出,并非劈向那黑洞,而是直射那盏豆油灯!
我要用雷法之力暂时护持住这微弱光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