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酩的目光下移,停在了牧野的脖颈间,他的双手拢上那白皙脖颈, 纤细修长, 好像他轻轻一折便会断了。
掌心里喉结凸起的触感明显而真实。
陆酩听闻有一种专门用来做人面具的材质,贴在皮肤上,就像是真实长在皮肤上的肉,用火烤才会掉下来。
牧野的喉咙被扼住, 她本能地挣扎, 伸手反掐住陆酩的脖子, 眼睛狠狠睁着,又因为中了合欢散, 瞳孔发散, 眼白泛着殷红血丝。
她的双手触上陆酩的脖颈, 从他身上传来一阵清凉, 透过掌心, 手腕, 一直蔓延到心脏, 好像灼灼烈日下, 荒芜大漠里的一捧溪水,能解她的渴。
牧野疑惑不解, 手里的力道却轻了,不光是她掌心里的凉意,还有陆酩碰着她脖子的手,就在她颈动脉上,源源不断的清凉,将她几乎沸腾的血液压制。
陆酩拿起床榻边的锦带,捆住牧野的右手腕,绑在了靠里的床柱上。
他起身放下帷幔,床榻里的凌乱景象被掩藏,遮进了那瑰丽的绫罗纱幔之中,只有隐约的影子透出来,如一条柔软的美人蛇。
陆酩的眸子沉如松烟墨,他走到门前,打开门。
陆昭侧耳贴在门边,和他撞了个正着,他尴尬扯扯嘴角,怕陆酩责骂,赶紧道:“皇兄,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了,我叫了个干净的女人,一会儿就上来给牧将军解药。”
陆酩冷声道:“任何人不许靠近,去取烫伤膏来。”
闻言,陆昭一愣,抬头看向陆酩。
陆酩此时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眸阴沉深邃,但熟悉他的身边人都知道,陆酩越是这样的面无表情,实则越是可怕,如飓风到来之前的平静。
陆昭不知道牧野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惹了他皇兄,余光想要往厢房里看。
陆酩只开了半扇门,他的身形挺拔,将房内景象全部挡住,陆昭只能瞥见垂下的帷幔一角。
窗户未关严实,那轻飘飘的帷幔随着湖畔吹来的晚风轻晃,即使是这一隅,也将房内染上了旖旎之色。
陆昭不敢多言多问,转身去取药,很快他将药取来。
陆酩拿了烫伤膏,关上了门。
陆昭盯着那紧密的门扉,心中疑惑不解。
厢房里安静异常,只有锦衾布料的摩擦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