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酩很快意识到这伤的可能来历,并未回答,转而问:“淤血不散会有什么害处?”
王太医忖度片刻道:“也许思维会不那么灵活,或者日常行动受到影响,也可能造成记忆缺失,若要细查,需等她清醒了,进行问诊才能进一步判断。”
陆酩:“你是说会导致失忆?”
王太医:“不尽然,淤血的大小应该不至于到失忆的程度,只是可能会缺失过去某一段的记忆。”
陆酩沉默半晌,开口问:“除了记忆缺损,有没有可能出现认知障碍?”
王太医一愣,不甚解,“殿下可有更详细的症状?”
陆酩凝着帷帐上映出的影子,缓缓道:“比如忘了她原本是谁,却把自己当作另一个人。”
王太医此前虽未听闻如此症状,却也不敢妄下断论,回道:“脑内受伤,情况最为复杂,也并非不可能。”
“那要如何治?”
王太医顺了顺胡子,面露难色,坦诚道:“难治。现在只能开些活血化瘀的药,让那淤血自己慢慢散开。”
“多久能好?”
“短则数月,长则数年,才能慢慢恢复到正常。”
“……”
陆酩思忖半晌,开口道:“开药吧。”
王太医写下药方,恭敬地交予陆酩:“每日一次煎服即可。”
陆酩抬手接过药方,雪白绢纸瞬间氤氲出红色指印。
他翻手,才发现掌心被血浸透,从袖中绵延出一条细细血河。
王太医大惊,忙替他查看。
原来陆酩的右肩后侧扎着一块尖锐的玻璃,背上锦衣被血染红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