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太子之诺?”
他忽而轻笑“你们拿一个死人说事,是觉得朕如今坐得还不够稳?”
中书令抬起头:“臣等不敢。只是……只是北疆战火连年,百姓困苦,若陛下再拒不婚盟,恐生灵涂炭……”
“所以,”萧珩眼神一点点冷下来,缓缓逼视下方,“你们要拿她去平战?”
无人敢答。
安静片刻后,一名年逾五旬的老将沉声开口:“陛下,臣知此言冒犯……但还请陛下——慎重思量。眼下北戎兵锋已至三省,若再不制衡,恐怕……恐怕前线数十万将士,只能血肉为城,换来片刻安宁。”
萧珩神色未动,只在片刻后,低声问道:“将军,按你的意思是……?”
老将闭眼,艰难点头:“若能止战,郡主愿为嫁,亦是大义。”
萧珩眼底暗色翻涌,却忽而一笑,笑意冰寒刺骨。“好一个‘大义’!”
他缓步上前,直逼那名老将:“堂堂一军之帅,带兵多年,铁血沙场,如今却跪在朕前,口口声声说要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,送去敌国床榻之上,以保这山河无恙?”
“你要的是胜仗,还是妥协?”
“你守了三十年的边疆,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,让敌人不敢再犯?如今倒好,敌人来敲门,你却先跪下了?”
“尔等口口声声护国安民,讲的不过是将女人推出去顶刀!?”
话落,全场寂静。
那名老将脸色铁青,身形微颤,却始终未敢抬头。
萧珩冷冷扫视一圈,步履沉稳地登上台阶。他在高阶之上立定,决绝地吐出一句话:“她,不但不会嫁去北戎——”
“朕,要立她为后。”
此言一出,群臣失色,连跪姿都乱了数分。
“陛……陛下万万不可!”中书令第一个失声“星月郡主乃是陛下表妹!依本朝律法,皇帝不得迎娶皇族直系血亲为后,即便只是表亲,也不可越矩——”
“请陛下三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