夭容死死抓着岩壁,下去,攀爬,石头的重量得以让她不浮起。睁眼没有任何用途,干脆闭眼,黑暗包裹住,感知增加。水压过大,胸口发闷,耳膜炸裂,她觉得自己会死在这。
下去多久?她浑身已经没有感知,水底的冰凉渗透全身,时不时的落空,早已令人疲惫。
她还在爬,内心只靠着那一点点的「自由」之努力。
一直生活在洞穴,就算不死,内心也会难受到死。一点光也没有的生活,憋闷。说实在,鲛人的吻倒让她支持这么久,还没死掉。
她吐一口气,水里产生了泡泡,往上飘。与她所去的方向,截然相反。
未知的鲛人,在水里游荡,他困扰,那人去了哪?
身为鲛人,不能一直维持人形。他的药水已全用完,努力找了许久,一点线索也没有。
没有办法,无能寻找,总像多年前,那次一样...
沉岸位在店铺旁,等待老板做那桃花粥,
一切他也都知道,夭容像是要做什么坏事,否则才不会这般讨好自己。
那又如何...又如何...
人是离不开那水池的。
粥还没好,桃花香气在小铺里缓缓飘散。
他在想,成亲时,他要给她最好的一切,完美的婚礼。
锣鼓喧天,吉时到,新娘来。
走下花轿,红盖头遮住脸,看不清她的表情。裙摆曳地,金丝绣于裙,上头绣的是锦鲤,不为凤,被光反射的熠熠生辉。
他也身着红衣,披红在身,乌纱帽,样貌清秀俊逸,眼神却沉静得仿若深海。
锦鲤跃龙门,万鱼朝贺。桃花落下,撒在路上,她一步一步走向他。
万籁俱寂,眼中只剩一人,也只有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