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生已经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,他抬起因骨骼变形而扭曲的双手,颤抖着摸着自己的身体。
”你、你对我做了什么?!“
郝白从头到尾便没再看过他,有些嫌恶地远离了些,低下头用一块上好的白色丝绢细细擦拭那根金针。
”我刚刚便说过了,我只是取回原本就属于我瞿家的东西罢了。当年你身患骨疾,连直立行走都做不到,外祖怜惜你,不惜用伏骨针为你重新固定筋脉,令你能如正常人般行动自如、甚至还能习武。伏骨针何其珍贵,我族人费尽心思如今也不过才留得七根。你这的这一根,一开始便是借给你的。怎么,如今习惯了这白得来的好身体,便不想还了吗?“
李景生目眦欲裂,眼睛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那根金针。
”不......不!你还给我!你把金针还给我!“
他挥舞着手臂,试图去抓郝白手里的那根金针。
但他忘记了自己早已不是那副矫健的身子,便是想要抬起头、维持身体的平衡都难以做到,他像是一只丑陋地蟾蜍在地上扭动着,筋骨扭曲的疼痛重新回到他的身体,令他的神情由愤怒渐渐变为绝望,口中的吼叫也渐渐变为呢喃。
这一连串的反转让肖南回有些回不过神来,但最令她感到无法接受的事实是:那个赤脚医生居然真的是瞿家后人?!
她去偷瞧钟离竟的反应,对方却淡定地很,居然还吩咐自己的侍卫道:“未翔,帮郝公子找个地方安置下这人,郝公子应当是要带活口回族中交代的。”
那郝白倒是不客气,从善如流:“如此便有劳丁兄弟。”
丁未翔安静领命,提了地上那人便向门外走去。
肖南回却心思一动,不知为何想到凭霄塔最后一层上,那个瘦小的身影。她一把抓住李景生的,急急问道。
“凭霄塔上与我争花环的,是你的人吗?”
李景生翻起眼皮看一眼肖南回,眼睛里只有麻木。肖南回见他状态,知道此人怕是问不出什么了,只得示意丁未翔将人暂且带了下去。
只是,如果凭霄塔第七层与她交手的人不是李景生的人,又会是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