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问题没头没尾,但他答得很快,像是根本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。
“即使是落单的蜂也总会有回巢的一天。”
果然,他并不是真的放过安律,只是在等更大的鱼上钩。安律只是他放出的饵罢了。
许是因为那孩子同自己一样也是无父无母、漂泊多年的可怜人,她心中多少还有些怜悯之心:“那个其实吧,我觉得安律也才十五六的年纪,未必有那么多心思,反正东西已经到了我们手里,估计那个利用他的人也不会再找他了。而且他人在霍州,你若是回阙城了还要盯着他,也是诸多麻烦,你说是吧?”
钟离竟没说话,似乎连脖子都懒得转一转,只眼珠向她瞥了一眼,传递了个眼神。
肖南回认识这种眼神,这眼神叫“你懂个屁”。
哼,不说就不说,本来也不关我的事。
她刚转过视线又突然停下,再次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,果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。
钟离竟看完她后便闭上了眼,嘴唇也有些苍白,额角的发丝都湿了,似乎在出汗。
“喂?”
对方没什么反应。
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臂,却隔着衣料感受到了不正常的热度,再一摸额头和手心,都是滚烫。
肖南回吓了一跳,赶紧喊人。
“丁......”
后面两个字还没喊出来,嘴便被人一把捂住了。
“叫什么?还没死呢。”
肖南回颤颤巍巍地回头,撞入一双漆黑的眼。
钟离竟灼人的呼吸就在她耳边,近的她能看到他被冷汗打湿的睫毛。
难怪他从上车后就一动未动,显然已经难受至极,应当是在沼泽的时候受了风寒,之前没得喘息只能一直撑着,现下这是撑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