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南回俯下身将手探进水中摸索,片刻后摊开掌心,只见两片晶莹剔透的白色玉佩。
不对,她又摆弄了一番,那不是两块玉佩,而是一块。
一块被切成两块的韘形佩。
韘形佩只有帝王可佩带,或者由帝王赠与才能拥有,眼下这种情况,这玉佩的主人只有可能是康王。
她拿起其中一块,凑近了仔细去瞧。
冰白圆润的玉佩被拦腰切开,切口平整好似天生如此。似乎是在康王受袭的时候受到的连累。
只是,什么利器能有这样的刀口?要知道玉石又硬又脆,寻常刀剑即便能凌空将如此细小的物件击中,但大都会令玉佩原地碎裂。
有什么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纤细的,坚韧的,又快又狠的绞杀......
飞线!
是在穆尔赫沼泽深处的熊家老宅的时候,他们遇到的那群使飞线的杀手。
怎会有这种巧合?还是她的联想出了差错?
肖南回怔怔立在冰冷的池水中,突然觉得康王之死似乎只是一块浮在水面上的浮萍,谁也不知道幽深的水面下究竟是何真相。
冷硬的玉佩被紧握在手中,硌得掌心生疼。
穆尔赫的事没有完结,秘玺的事也没有完结。
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。
她捏着玉佩走出水池,不知是不是因为脚下被水打湿,她觉得四周的空气似乎更凉了,甚至能隐约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。
如今不是盛夏吗?这别宫怎么阴气这样重?
肖南回将目光落在更深处的王座上,那是康王宴客时坐的位子,如今已被斜斜劈开。同那玉佩一样,处处透着一种干净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