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继续大言不惭道:“是,从小便有人说我长得像那庙里头救苦救难的女菩萨。”
“女菩萨?”一只冷硬的手从下面掐住了她的颌骨,迫使她看向上方,“那你看看我长得像不像菩萨?”
肖南回眨眨眼。
先前在宴席上离得远看不大清,现在离得近了,却是不愿意看了。要是有哪个庙里的菩萨长成这样,那别说香火钱了,估计庙都得让雷给劈了。
左右她今天一句真话也不想讲,干脆继续睁眼瞎。
“像。”
颌骨上的力道消了去,潘媚儿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,和她之前的声音都不大一样。
“不光脸蛋长得有趣,说话也是有趣呢。不如给你个轻松痛快,有什么想说的不妨先说来听听。”
“潘寨主想听什么?”
潘媚儿的手指在皮绳上灵活地打着结:“不如就从你是谁家的狗来说起吧。你也知道,就算是只狗,也有属于自己的地盘。不在自己的地盘老实待着,跑到别人那里四处转悠,免不了就要被咬,你说对吗?”
肖南回静了片刻,抬起脑袋笑嘻嘻地看向那潘媚儿。
“我不养狗,潘寨主说的话,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。”
潘媚儿的脸瞬间失了笑容妩媚,仿佛一只脱了人皮的老虎显出原型,手中长绳猛地一抽。
只听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,箱板内两侧突然长出一排铁齿钢针,牢牢夹在肖南回的踝骨上,根根钢钉刺破皮肉、嵌入骨头。
钻心的痛袭来,她咬紧牙关,仍有破碎的□□在喉咙中翻滚。
一旁的伍小六呆呆看着,渐渐白了一张脸。
笑又回到潘媚儿的脸上,她那又长又硬的指甲在那两只铁夹上刮过,发出刺耳的声响:“哟,瞧这样子,真像是受过些训练的。”
肖南回知道今天注定无法善终,反而没什么顾虑了,抬眼看向那潘媚儿,跟着笑起来:“潘寨主最好再用点力气,若能夹断我的骨头,以后便连穿鞋的钱都省了。”
饶是见过不少花样百出的问讯现场,潘媚儿的脸还是有一瞬间的扭曲。
一旁的孙太守倒是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,他抬手舀起一旁那口缸里的液体,黑乎乎的一团,不知泡过什么药草,径直浇在了肖南回的踝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