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南回轻咳一声。半晌,夙平川这才抬起头来,语气不善。
“你还来做什么?看我死没有?”
她本想出言安慰几句,乍听这话便有些来气:“真要你死,你早就死透了,何须我亲自来看?”
夙平川冷哼一声,又不做声了。
到底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,除了甲衣便同那阙城中名门望族的少年没有两样。
她叹口气,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递了过去。
看着那两个从里衣掏出来的、连油纸都没包的馒头,夙平川将头扭到一旁:“我不饿。”
肖南回慢条斯理地将馒头上的那层薄薄面皮撕了去,塞在他手里:“一个打了败仗的将军,还敢挑一个白面馒头的不是,传出去怕是要笑死个人。”
夙平川已经连着几日没吃过半粒米,只靠喝点脏水过活,胃里早就只剩苦水,挣扎一番便狠狠咬了一口。
一个馒头下了肚,对方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,她又将水递了过去。
“说吧,怎么如此不小心,教人擒了去?”
夙平川一口饮进半囊水,擦了擦嘴才恨声开口道:“若不是有人将此次突袭的路线泄了出去,垡莽岭一战怎会出差错?!”
这倒是出乎肖南回的意料之外:“什么意思?你说天成军内有白氏的暗桩?”
“光要营一向是身份审查最严的,我也不信这其中会有奸细,但事实如此,我和我的几名部下已吃了大亏,若放任那奸细继续下去,岂非......”
“那你可有怀疑的人或者关于那奸细的什么线索?”
夙平川蓦地停住,像是被方才那最后一口馒头噎住了嗓子,好一会才挤出两个字。
“没有。”
肖南回一时有些想翻个白眼,但顾虑到对方此刻心情,生生憋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