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频频点头,朱庭茂却几乎没怎么停顿便对答道:“在下并不肯定所见是否当真有异,逢此非常时刻不想闹出动静。不曾想却因此惹来怀疑,臣当真是冤枉的很。”
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这事怕是没个尽头了。
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座上人。
皇帝终于有了些表情,似乎是叹了口气。
“爱卿的一番话合情合理,只是事出巧合,偏偏就只有你一人去过俘虏营附近,若再无旁人能为你作证......”
朱庭茂的脸色终于有些绷不住了,他跪倒在地,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哽咽。
“臣惶恐啊陛下!臣是冤枉的,定是有人嫉恨,才想要构陷于臣、陷臣于不义......”
朱庭茂岁数不小,六旬老臣伏地痛哭,这情景当真有些凄惨。
不少人开始有些心软。
“陛下圣明,许是这其中当真有什么误会,还是查清为好......”
皇帝又叹了口气,似乎也对眼前的情形十分痛心和遗憾。
“爱卿情真意切,孤亦不想为难于你。”那声音就从朱庭茂脑袋上方飘来,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,“既然你如此赤诚之心,容不得旁人污糟,孤赐你于王座前自裁以证清白,你可愿意啊?”
什么痛心?什么遗憾?都是错觉。
眼前这人,压根就是没有感情的石头。
朱庭茂咬紧了后牙,最后挣扎道:“此事、此事并没有证据直接指证于我,为何陛下就是不肯放过......”
“爱卿糊涂了。孤从未自诩明君,办事亦只信心证,不信旁征。若是爱卿当真枉死,便等孤百年之后再到地府同你赔罪。”
什么?他不服!他明明没有暴露,为什么......为什么......
“来人。送朱大人上路。”
大帐外响起黑羽侍卫的脚步声,朱庭茂终于不能再忍。
他站在大帐靠里些的位置,离皇帝只有五六步之隔,此时事情败露他已无活路,眼中凶光闪过手下已有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