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卿对孤情真意切,令人感动。”
他不说还好,说出来只让人面上烧的更厉害。
一路奔袭而来的冷空气在肺里开始膨胀,她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。
“这个,臣还以为......”
“起来说话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
肖南回这才站起身来抬头望去,只见夙未正慢条斯理地将新碳添进炉子,他身后阴影里放着个木架子,木架上挂着个人,胸口血迹未干,面容倒是干净,她依稀记得应当是上军佐史朱庭茂。
这便是抓到内贼了?倒是人不可貌相,谁能想到坑害光要营千万精锐骑兵的,竟会是这么个小糟老头。
丁未翔正坐在角落的一张脚凳上擦他那柄长刀,留意到她的目光,只吹了吹上面还未干透的水汽:“肖大人来的不是时候,最精彩的一段已经错过了。”
“倒也还不算晚,能跟着看个热闹。”
夙未站起身来,走到离朱庭茂一步之远的地方站定。
“爱卿一介文臣,竟然有着通天的本事,倒教孤刮目相看呢。”夙未说罢摇了摇那穿骨而过的铁链,朱庭茂的脸色也跟着白了白,“之前是孤怠慢了,寻常绳索看来是困不住朱大人,如今便只得借了军械库的钩刺一用,想来是粗糙了些,且忍忍吧。”
撕破了这最后一张脸皮,朱庭茂已然没有了往常那用来伪装的忠厚,面上显出几分麻木来。
“你不必枉费心思,我自认技不如人,但也不会同你多说。”
夙未眼睫低垂,并不在意对方话语中的抵触之意。
“朱大人可知,在你行刺前,孤其实也只是对你有所怀疑。甚至连你去过俘虏营的事,孤也是听你亲口承认,才知晓的。”
朱庭茂愣了片刻,随即脸色在一瞬间变了。
他早该想到,今夜的营地烛火减半,即便是以目力着称的黑羽弓箭手,也未必能在黑暗中分清究竟是谁去了何处,何况他也是有些功夫在身,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。
他中计了,自曝了奸细之身。
“可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