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越听面色越急:“鹿校尉可有应对之策?”
“据孤所知,并无。”
她哑然:“那该、那该如何是好?”
“犀兕之甲甚是珍贵,总不至万人大军人皆有之。能杀一百是一百。”
言毕,他摆摆手,像是在解释一件无关紧要、又有些乐趣的小事一般。
肖南回有些呆愣,她似乎有种皇帝在同她开玩笑的错觉。
可眼下的情景实在让她无法沉浸于任何好笑的事情中去。她不是个疯子,实在是笑不出来。
夙未的目光在黑暗中轻易便捕捉到了某人的表情,他歪了歪头,眼神有几分恶劣。
“卿不愿与孤同日死?”
肖南回欲哭无泪:“陛下莫要再打趣于臣。陛下真龙天子、寿同天地,自有神佛护体......”
夙未轻嗤一声:“又无旁人,何必托词?”
肖南回再次语塞。
“都是凡躯肉身一副,假借神名之意又是为何?”
她思索片刻,终于定定摇了摇头:“虽都生而为人,命却各不同。”
那人似乎低低笑了一声,却转瞬又消失不见。
“依卿所见,孤是否当命绝于此?”
她又恢复了有些怂的样子搓了搓手:“陛下,臣惶恐......”
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说出那后半句话,一声“当”的闷响在她左侧响起,与此同时,整个马车车厢微微一震。
肖南回整个人一颤,迅速将平弦横在胸前,并将黑暗中的人护在身后,随后伸手去检查了一下左侧的车壁。
“莫慌,许是流矢飞窜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