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匹马是用来拉车的,除了辔头外并没有配鞍,她只能尽量抓住纤绳控制身体的平衡,然而两人同乘一骑的情况下,她还是不敢夹紧马肚纵马狂奔。
雾气似乎没有凌晨时分那样浓郁了,她仔细辨认着四周的景象,开始以迂回的方式前进,试图甩掉跟在身后的人。
身后的声响忽远忽近,她留心听着,只要声音近了,便立刻调转马头,用急转弯的方式拉开距离。
可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。
她低头查看腰间的焦止香,发现香已经燃到尽头,不知鹿松平的人何时才能赶来支援。
就这一分神的功夫,她猛然察觉到迎面有一阵微弱的风刮过。
平原之上,气流的涌动大都是规律的。只有临近山谷之类有起伏的地方,才会有不一样的气流变化。
鹿松平的作战区在小丘一带,可她方才逃出的方位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方向。
那么,还有另一种可能......
几乎是下意识的,她猛地收紧缰绳。
衔铁狠狠勒进马嘴中,那匹马高高扬起前蹄,因失去重心而向一侧倒去。
肖南回抱紧夙未借势从马背滚下,将将停住身形,便觉得有什么凉飕飕的、自下而上从她肩头刮过。
她慢慢回头,便见到了这片干枯土地的边缘。
大地怎会有边缘?
当然不是边缘,只是到了尽头。
悬崖的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