弓箭手中有专门喜射鸟者,会用可栓线绳的矰缴做箭矢,一些猛禽中箭后会挣扎逃脱,但只要箭矢上细线未断,便能随着线找到猎物。
这虽是王公贵族的游戏,可她如今身在荒漠之中,哪里会有什么王孙贵胄?九成不过是白日遇到的那伙人罢了。
弋射者一击未中,又出一箭,比方才还要快、还要狠。
夜枭一声鸣叫,飞向更高的云层之上,飘雪的积云迅速掩盖了它的身影,那紧随而至的箭矢失去了目标掉落下来,随即被一道看不见的风刃切成两半。
她屏住了呼吸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光秃秃的小丘。
不一会,一个身影从那之后走出。
安律的眼死死盯着头顶的那片天空,嘴角勾起冷冷的笑:“不急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”
他身后立着的仆呼那没有做声,只死死盯着手腕上的铃铛。
安律有所察觉,回过头来:“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?快些动作,那两人一定就在附近,我们找了一天都不见他们踪迹,说不定是躲到什么洞窟里去了。”
那仆呼那沉默了片刻,突然开口道:“小师爷,这铃铛方才响了。”
安律的表情有些不满。
这个南羌人奇奇怪怪,总是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自言自语,而他手上的那串铃铛他从未听到它鸣响过。
明明是串哑了的铃铛,故作玄虚些什么呢?
“铃铛响?我怎么没听到?”他走上前,使劲摇了摇那铃铛,“明明没有声响。就算响过了又如何?许是你弄错了......”
“小师爷有所不知,这灵铎是不能被摇响的,只有感应到咒语或是......”
说到这,那南羌人顿住,似乎有些什么忌惮。
安律愈发不耐:“有一说一,有十说十,吞吐什么?还是说,你瞧不上我,一定要大师爷在这里你才肯开口?”
那人低垂了脑袋,低声说了两句南羌话,似在告罪,随后才慢慢说道:“非是我不愿告知,只是部族中的老人曾经警告过我们,若是铃铛没有法术驱动、却无风自响,那便是附近有神明靠近,需得退避三舍。”
那人说完又低下头去,安律的眼死死盯着他瞧了许久,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,像是听到了什么十足可笑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