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不知他们是如何追踪到这里的,兴许是通过气味。臣穿上陛下的衣裳从别处出去,或许他们就会追过来......”
“肖南回,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?”
她微微愣住,随即单膝跪地,说出自己的誓言:“臣记得。只要臣一刻不死,定会保陛下周全。”
“孤说的,不是这一句。”
不是这一句?
老娘说过的话没有千千也有万万,您老人家说的到底是哪一句?
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,一阵轰隆声从洞窟深处传来,岩壁上窸窸窣窣地落下一层土,呛得人一阵咳嗽。
这洞窟之中,千里之外的响动也能通过这些岩壁传达到每一个角落。更遑论是这样的震动。
轰隆声的余响散尽,开始有细微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。
该来的,还是来了。
四周壁画上的神像静静地看着他们,无悲无喜,像是在度过他们镇守在这里漫长岁月中、最普通不过的一天。
然而空气里弥漫着肃杀的气息,这是地狱大门开启前的宁静。
平弦伸展开来,锈色的花纹中沾染着鲜血,它是横在两人身前的最后一道防线。
肖南回的脸色还有些苍白,但握紧兵器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。
她将还未显形的未知恐惧想象成荒原上的狼群,如果不能逃避,那便去面对它。她会是保护羊群的那只犬,带着要将对方撕碎的狠劲、战斗到最后一刻。
“肖南回。”
他在她身后唤她的名字,声音是那样近。
她微微回头,发现他摘下了一直戴在左手的那串佛珠,随后拉过她握枪的手,将佛珠放在她手里。
“这个你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