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准备故技重施,还未来得及拔出兵器,身后一直沉默旁观的丁未翔已经瞧明白了这局棋,先她一步猛地抽出刀来。
“唰”地一下,那算命的背后背着的竹竿招牌从中一分为二,连带他头顶上的那黄皮子毡帽也开了天窗。
不过力道那控制得是相当的好,对方只觉得头皮一凉,随即飘下两根碎发来。
丁未翔面无表情开口道:“雁翅营当差,瞧见你这过了个贼。你若不配合,我便只好将你押回去细细问起。”
肖南回还没说出口的狠话就这么咽了回去,随后觉得做人也不能如此做绝,又往回找补了两句:“你若配合,少不了你的银子,只是休要太过贪心。”
最终果然还是银子二字起了作用,那算命的瞬间眉开眼笑,整个人看起来都乖顺了不少。
“能为官爷排忧解难是小老儿的荣幸,方才那人也算是同我迎面而过,瞧了个是真真切切。”
“既然如此,现下便随我回去走个流程。”
丁未翔不知为何似乎要赶着回去他主子身边复命,非要将人带回黑羽营审问,肖南回却不肯退让。
“现下就画。那人出现没多久,他记得还算清楚,若是隔了夜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就更少了。到时候再耍几个花招,我们岂非要白付他那些银子?”
丁未翔皱眉:“此处又无画师,你教何人来画?难不成你来画?”
肖南回画过画吗?当然画过,画完之后还没来得及向肖准显摆,便被杜鹃当成来历不明的符纸给丢出去了。
“这个......”她故作沉吟,还没想好如何接下这话茬,一旁那算命的却嘿嘿一笑,露出一口黄牙。
“老小儿早年在外讨生活,给人画过肖像,倒还是有些手艺。”
他边说边拿起别在帽檐上的毛笔,放在舌头上舔了舔、润出些墨色来,又从怀里掏出张写符用的黄纸来,思索一番便落笔画了起来。
约莫一盏茶的功夫,算命的便放下笔,将纸呈到两人面前。
“官爷请看。”
丁未翔只瞥了一眼,似乎嫌有些潦草,便将头扭到一旁。
肖南回却看得仔细些,心下当时便道:这算命的笔下还有些功夫,寥寥几笔甚是传神,就连唇下的痣都点的颇像那么回事。
她指着那颗痣,语气中有些怀疑:“他与你迎面而过,也只一瞬间的事情,你竟然连他脸上的一颗痣都记得清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