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且看清楚,你和我之间的分别。”
肖南回愣在那里,只定定看着那白衣女子行云流水般抽箭、搭弓、瞄准、射出,速度快得惊人。
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白允射箭的模样,那是极为罕见的反手小架射姿,同肖准射箭的样子一模一样。
漆黑的箭矢从银白的弓弦上飞出,擦着肖南回的耳侧而过,似一条灵蛇一般钻进百步之外廊庭上那镂花的细孔,钉入树干时、力度依然不减。
那张弓不过一石的拉力,射出这样的力度只说明:箭矢穿过细孔时没有半点摩擦减损,可谓一击而过、干净利落。
“这是白角弓,本就出自我手。你用不惯,也是常事。”
对方每说一句话,肖南回都感觉自己心里的某座殿宇坍塌了一角。
她望着那把弓臂磨地发亮的白角弓,突然觉得浑身发冷。
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,她曾经见过这样的弓箭。
纤细优美的弧度、简练精巧的设计。
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:她小时候根本没注意过那把弓的细节。
那把挂在肖准房间的不准旁人触碰的弓、那把被当做赌注的弓、那把终究不属于她的弓。
它挂在肖准房间最里面的墙壁上,经年已经黯淡了许多,但如果能有一块软布沾上细粉好好擦一擦,她应该能看到那弓的弓面好似一弯皎洁的新月,是本白色的水牛角制成的。
黑羽箭,白角弓。
它们本就是一对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