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程默了,觉得程默温暖而真实。
而眼前这一切,精致、昂贵、冰冷,如同一个巨大的、华丽的囚笼。
她下意识地看向张杭,那张与程默几乎一模一样的脸,此刻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、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她慌忙低下头,小口啜饮着滚烫的茶水,试图驱散心头的寒意和混乱。
“张先生这地方挺气派。”
陈墨努力想找回点场子,试图融入这个环境,他环顾四周,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巨大的抽象画上:
“这幅画很有气势,色彩很大胆!”
他搜肠刮肚地想用点艺术词汇,显得自己懂行。
张杭终于抬眼,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,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:
“哦,一个新锐的玩意儿,拍着玩的,一千多万吧,挂这儿倒也不算难看。”
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让陈墨心脏骤停的数字,然后目光随意扫过旁边一个青瓷花瓶:
“那个宋代汝窑的天青釉洗,倒是费了点心思才弄到手,三千出头。”
“三千万?”
陈墨的声音差点变调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看起来朴实无华、颜色淡雅的小碗。
他爸陈河引以为豪、摆在书房最显眼位置的那个号称几十万的古董,跟这一比,简直是垃圾!
“嗯,小玩意儿。”
张杭抿了口茶,仿佛在说一个几百块的摆件。
他放下茶杯,目光终于落在陈墨身上,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玩味:
“陈少家里是做瓷砖生意的?”
陈墨精神一振,终于谈到他熟悉的领域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