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李瑕昨夜所言,依旧激赏不已。
“我说的都是真话,不需要费力去证明。谢方叔说的都是假话,只要捉住任何一个细节,推翻,就足够了。”
而今日殿上发生的一切,皆在印证李瑕这一句话。
……
“臣来比对吧。”吴衍道。
“允。”
吴衍理了理袖子,从木盘上拿起那块烙铁。
他心说姜铁匠手艺真是不错,一点也看不出是连夜赶制的。
昨夜正是他带李瑕去三衙见了聂仲由,又去打造了这块烙铁送回去给聂仲由烙上。过程虽不易,但三衙不认为会有人救聂仲由,李瑕原本只需要洗清自己就可以。
烙铁在红泥上沾了沾,“啪”地盖在一张白纸上,吴衍捧着纸,对照着聂仲由的后脖颈。
“诸公请看,分毫不差!”吴衍道:“这次看清楚为好,莫像萧御史那般敷衍一看。”
当然是分毫不差。
吴衍心中得意,睥睨着萧泰来,讥道:“不知三衙为何要给聂仲由盖一个北面驱口的印记?是为将我大宋豪杰驱为叛逆耶?”
群臣面面相觑。
“左相……竟真做出这种事?”
“这是栽赃!这是栽赃!”萧泰来疾呼不已。
“不错,这就是栽赃!”吴衍道:“你栽赃李瑕。”
“……”
谢方叔已闭上眼,脸上泛起颓然之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