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那股气势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老头深深地看了叶辰一眼,随即,那股恐怖的威压尽数收敛,他又变回了那个邋遢懒散的菜农。
“哈哈哈……哈哈哈哈!”他突然放声大笑,笑得前俯后仰,眼泪都快出来了,“好!杀得好!他娘的,老子当年就是被那群狗娘养的‘监工’给算计了!没想到啊没想到,等了这么多年,终于等来一个敢跟他们叫板的狠角色!”
他的态度,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看向叶辰的眼神,充满了欣赏与……同病相怜。
“来来来,小老弟,别站着了,进屋喝杯茶!”他热情地拉着叶辰,就要往茅草屋里走,“我跟你说,那些‘监工’,不过是棋盘上看得见的大头兵。他们背后,还有真正的‘棋手’。那些家伙,才是最恶心的。他们把我们这些‘失败者’、‘异类’丢进这个笼子里,美其名曰‘观察’,实际上,就是在养蛊!他们想看看,在绝境之中,能不能养出一条超越他们掌控的‘毒龙’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将众人领进了茅草屋。
屋里陈设简单,一张石桌,几个石凳,除此之外,空空如也。
“我抽干龙巢的本源,一方面是为了疗伤,更重要的,”老头压低了声音,神神秘秘地说道,“是为了‘熄灯’。这龙巢,在那些棋手的棋盘上,就是一个明晃晃的坐标点。灯亮着,他们随时都能看到。我把它弄得半死不活,灯灭了,他们也就懒得再多看一眼了。这样,老头子我才能安安稳稳地种种菜,睡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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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叹了口气:“没办法,打不过,只能躲了。不像你啊小老弟,看你这架势,是准备把整个棋盘都给掀了?”
叶辰坐在石凳上,神色平静:“棋盘太小,玩着不尽兴。”
“说得好!”老头一拍大腿,眼神发亮,“小老弟,我叫苍玄,你叫我苍老头就行。我看你顺眼,送你一份见面礼。”
他伸出枯瘦的手指,在虚空中轻轻一点。
一幅比魔帝那份地图更加详尽、更加古老的星图,在他指尖展开。
星图之上,除了魔界、诸神葬地,还标注着许多闻所未闻的禁区与世界。
“这是我当年进来时,从一个监工的记忆里扒出来的老地图了。上面这些红点,都是跟我差不多时间被丢进来的‘老乡’。不过我得提醒你,这些老乡,可不都像我这么和善。有几个家伙,脑子早就坏掉了,见谁咬谁。”
他的手指,最终点在了龙巢的坐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