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寻安也是沉默,片刻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,触感已然生了些许涩,再无当年那般水润感觉。
“容颜虽老,初心不改。”
赵寻安轻声说:
“只是如今肩上的担子,有些重”
说罢化作白虹瞬息不见,众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,久久未曾言语。
青锋道人摸摸已然恢复如初的心口,轻声问:
“世尊所思所想与当年青葱已然天壤,他如今所走的道路,到底通往哪里?”
钟离汉看着天边霓虹,轻声说:
“尊上所思悠长,不是我等庸俗可以揣摩,若非要思量,通向的,怕是道的尽头!”
数万里一晃而过,赵寻安来到玉简标注之地,却是一座孤峰,一个破败道观孤零零立在峰顶。
观前有松,松下有案,摆有茶壶茶杯,已然斟满茶水。
风吹过,带来浓郁茶香,却和大乾国子监里常用的锋豪一般无二,诸多沉在识海深处的记忆涌上心头,赵寻安轻叹气,往那处落去。
山巅风大,带着刺骨寒意,可不知放置多久的茶杯捧在手里依旧滚烫,看看已然塌了顶的道观,再看看身旁歪脖子松树,赵寻安最后把目光落在案几,上有一行用茶水写的隶书:
“往西九十万里得见,幸甚至哉。”
字迹写的张狂,真就有宋戳子笔墨的几分韵味,赵寻安伸手轻触水渍,其中传来的微弱气息也是宋戳子的没错,可其中还混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。
赵寻安弹去指尖水渍禁不住哼声,虽说处处带着宋戳子的影子,可略一分辨就能知晓,便是伪造!
掐指推算有无数天机牵扯,却是归元者里天机修士布的局,只是并非取命伤魂,所以赵寻安之前未曾察觉。
“藏头露尾,故弄玄虚!”
掐指推算数次也未寻到归元者这般举动的缘由,赵寻安长袖挥舞,从别处挪来的道观、老树、案几、壶杯尽数化作浮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