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内官从怀中取出一只皱皱巴巴的香囊递给桑落:“这是胡内官托小人带给您的。”
这香囊看着十分眼熟,桑落认出是胡内官的贴身之物:“您是——”
难怪,第一次就订那么多“玉字辈”蜡像。原来是胡内官让他来照顾自己生意的。
“小人姓李,”李内官也不遮掩:“胡内官救过小人一命,他现在不便出宫。”
桑落攥着香囊,问道:“元宝可还好?”
李内官摇头:“典监司并非我等可以随便出入探视之处。至今没有听到让胡内官去敛尸的消息,就已经不错了。”
没有消息,就是最好的消息。
“苦头是少不了的。”李内官叹了一口气,起身要走,“行了,该办的事也办了,既然桑医正不肯做这大生意,小人就回宫去了。”
桑落连忙叫住他:“李内官,上次您托我做铁物,不知是何人需要?”
李内官压低声音:“桑医正有所不知,后宫除了太妃,先圣还留下了十来个太嫔、太美人,还有一众姑姑。年轻的不过二十出头,年长也才三十,这日子且熬呢。”
桑落顿时明白了。
“上次听说您能做‘玉字辈’,就悄悄地托小人打听。”
“我做的也不是真的‘玉字辈’。”桑落再次感觉当初搬起来的石头砸在了自己脚背上。
李内官“嗐”了一声:“桑医正当真是个实诚人,她们又没见过,不过是个念想,消乏解闷的玩意儿罢了。您以为人人都有太妃那福气?”
桑落觉得这话有些怪,又说不出哪里不对,最后应承道:“既然如此,我可以想想法子,找个冶炼的工坊,试着做一些。”
李内官连连点头,又低声叮嘱:“多做些双头的,拐弯的,还有......”
这一通嘱托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桑落直呼行家,将他的要求仔细记录下来。
李内官一想今日破五,正是敬财神的时候,这一趟出宫,真把“玉字辈”的事敲定了,将来能挣的银子可就源源不断了。
他笑眯眯地走出去,走到一半,又想起胡内官早上挨的那一通打,他是没往真里使劲,可他瞧着赵内官踹的那一脚可不轻。
他找桑落要了跌打药,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