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珏摇头:“桑大夫,你是大夫,可知道我二伯得了什么病?”
桑落端着茶盏浅啜一口:“什么症状?”
“我也不知道,反正二房的下人说,整日都在屋里喊,也不知道哪里疼。两个月没出门,就吃年夜饭时,他撑着出来露了一面,我看他两眼乌青,大肚皮都没了。我娘就说,怎么看着要进棺材了呢。”
那是当然,鱼口病不死人,但折磨死人。
桑落垂下眼眸,用茶针随手拨弄着茶叶:“看样子此病着实不轻,若需要,我或许可以上门替大人瞧一瞧。”
“桑大夫,以德报怨,何以报德?他们娘俩是怎么待你的?你还管他们做什么?”
钟离珏觉得桑落太傻,也许当大夫的都有一颗“父母心”,“慈悲心”,那也要分人啊。高门大院里,血脉亲情可不浓于水,她又继续说道,
“我今日出门之前,说是又请了一个神医来。据说这个神医很难请,二房的派了好多人去找,昨晚去接的,全府弄出好大的动静。我就不信了,太医令都治不了的病,神医就能有法子?”
吴奇峰果然去看过。
桑落想起胡内官千辛万苦托人带来的那几个字,心中更加确定整个事件背后的脉络走向。只是这个神医出现得太过巧合,必须要想法子弄清楚他的来历。
“那也未必,江湖游医有时会有独门秘籍,专治疑难杂症。”桑落显得很好奇,“这神医若真能治病,我倒想去拜访求学。”
“这有何难?待那神医入府了,我请你来府中替我娘‘瞧一瞧’。”钟离珏很是不屑地摇头,“我怀疑多半是骗子。”
二人从“蹈虚之处”出来,桑落想着去看看阿水的爹娘,正巧遇到陪着母亲黎氏采买的邬宇。
邬宇远远地就看见桑落了。只是跟在母亲身边不便随意走动,趁着黎氏进铺子挑戍边用的物资,邬宇抽空跑了出来。
追上桑落才注意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姑娘。
桑落不想耽误查拐子的事,只是将两人简单介绍一番,就想要早些脱身。
邬宇想着自己马上要走了,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,眸光闪了闪说道:“桑大夫,我们出了正月就要走了。”
说完,就眼巴巴地看着桑落。
桑落满心都是拐子的事,根本忘了当初说好要送他远行的礼物,只点头:“听说了。”
钟离珏好奇地问:“你们要去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