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水必须要救,可这已经不是救阿水这么简单的事了。
阿水很有可能在国公府,无论有没有证据,哪怕就是捕风捉影,颜如玉都必须亲自出马。一是要尽快救出阿水,二是要惹怒国公府对他出手,他才有亲自还手的动机。
到时,无论鹤喙楼还是太妃,颜如玉都能交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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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如玉带着绣使到了国公府大门前时,天已大亮了。然而国公府大门紧闭,连几个侧门也关得严实,大有不进不出严阵以待的气势。
还不待绣使敲门,一声尖细的嗓音远远传来:“颜大人,颜大人——”
一名内官带着几名小黄门疾步而来,挡在颜如玉面前,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,眼底却无半分暖意:“太妃口谕:着绣衣直使指挥使颜如玉,即刻入宫觐见!不得延误!”
时机掐得如此之准。
颜如玉握着马鞭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,脸上却微微一笑:“本使要找国公爷问两句公案,问完就去。”
内官也是笑容不减:“颜大人,国公爷和国公夫人,可都在宫里,您在这儿也问不着不是?”
原来如此。
颜如玉给知树递了一个眼神,知树颔首退下,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昌宁宫。
太妃端坐于上,面沉如水。下首,镇国公钟离英面色铁青,崔老夫人则跪在一旁,虽未言语,但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低垂眼眸中压抑的怨毒,比任何哭诉都更有力。
“老夫人这如何使得?”太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抬抬手指,示意叶姑姑将她扶起来。崔老夫人却挣脱了叶姑姑的手,仍旧跪着。
镇国公捻着花白的胡须假意叱道:“太妃面前,不得无礼!”
崔老夫人声音带着哭腔,却字字如刀:“太妃娘娘!老身不敢起!颜如玉纵容绣使,当街查验老身为政儿预备的身后之物!”
“钟离政到底得了何病?”颜如玉凉薄的声音响起。
太妃抬眼一看,年轻俊美的男子站在殿门前,随手褪去身上的大氅,向旁边一抛,身形极其挺拔,却看不清他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