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昨晚,就只剩两日了。
颜如玉眸色瞬间寒冽如冰。
桑落心头一紧,立刻追问:“太妃的人?”
颜如玉点头:“我曾在禁卫营里待过,多是年轻的预备军,但这一队除外。他们皆在直使衙门案牍库有卷宗,王振更是太妃一手提拔的亲信,绝无他人能够轻易调动。”
桑落与颜如玉四目相对,只一眼,便明白对方的想法与自己的不谋而合。
太妃这是摊牌了。
鹤喙楼是她委托的,埋伏也设下了。
颜如玉必须要做出抉择:究竟是通知鹤喙楼,还是任由鹤喙楼中埋伏。但无论做出哪种选择,都是步步杀机,再无后路可言。
“公子,”知树站在门外继续说道:“派去松州的知字辈刚送回来了消息。”
颜如玉猛地掀开锦被,赤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,几步冲到门边,拉开房门。知树手中捧着一卷用火漆密封的竹筒,筒身还沾着未干的泥点。
颜如玉一把抓过竹筒,指尖微颤地捏碎火漆,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纸。桑落也披衣起身,走到他身侧,屏息凝神。
信纸上的字迹是知字辈特有的密语,颜如玉的目光如炬,飞速扫过:
松州查实:老将军吕子骞乃松州人士。
松州旧属江州,毗邻乌斯藏。
当年,吕子骞在松州军中任副尉,遇大将军晏掣驻军松州。
吕子骞虽说职位不高,在军中资历老,说话很有些分量。一见晏掣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将军,他不怎么配合。后来晏掣将他专门请来,说吕家世代住在松州,对乌斯藏人颇为熟悉,恳请他指点一二。
吕子骞刚开始是不肯说的。一次乌斯藏人来犯,晏掣一人杀入取敌营,取得敌将首级五颗,如探囊取物,吕子骞彻底信服,倾囊而授。
大荔与乌斯藏人打了三年,朝廷已经再难支撑,决定送昭懿公主和亲乌斯藏。公主和亲逃离,大荔不得已割让松州予乌斯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