旗营官紧盯着那猪肉和牛头,没有丝毫放松。他抬手指向旁边另一口箱子:“开!”
管事再也忍不住:“旗营官!得饶人处且饶人!颜大人已因你们受累!何必再……”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!
一名年轻的绣使传令官翻身下马,冲到旗营官面前,顾不得行礼,急声道:“大人!城南柳河发现一具女尸!经仵作初步辨认,极可能就是海捕文书上的拐子孙九娘!颜大人尚在禁足,令我等立即前往勘查现场!”
孙九娘?死了?
早不死晚不死,偏偏在运送这骨眼上死了,还死在柳河里被发现了?这巧合也太过刻意!
桑落心头猛地一沉,一股寒意瞬间窜上脊背。
旗营官脸色骤变,目光在沾血的箱子和传令官焦急的脸上飞快扫过。要犯横死,拐子案要想找到幕后主使岂不是更难了?
他深深看了一眼斗篷罩身的“神医”,最终咬牙挥手:“撤!速去柳河!”
绯衣身影如潮水般迅速退去,消失在巷口。
管事长舒一口气,抹了把冷汗,立刻催促仆役:“快!快把箱子抬进去!手脚轻点!”
箱子被抬进钟离政院落旁僻静的小院,浓烈的血腥膻气弥漫开来,混杂着雪后清冷的空气,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。
桑落佝偻着背,站在九口渗血的箱子前,斗篷下的目光冰冷而锐利。鹤喙楼费尽心机送来的,绝不可能只是寻常肉食!
她试探着伸出手,冰凉的指尖触向离她最近一口箱子的搭扣。
“神医!”管事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,带着警告的意味,“药既已到,当务之急是布阵!时辰不等人!莫要节外生枝!”
桑落的手顿在半空,缓缓收回,嘶哑应道:“……自然。”
她转过身,斗篷阴影下的视线扫过管事那张看似恭顺却隐含戾气的脸。指甲发青的拳头紧握着,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——这绝非普通管事该有的反应。他一定是鹤喙楼的眼睛,是钉在这里的桩子。
显然,对于鹤喙楼来说,这几口箱子比刺杀钟离政更重要。
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?
“布阵之地,在二爷院落八方及正中,管事带路吧。”桑落模仿着神医的腔调,嘶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