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时分,王君廓、萧裕等率部凯旋到营。
李善道果是亲出营外迎接。
进大营辕门之时,王君廓一眼看见了王敬之等的人头,啐了口唾沫,险因王敬之的背叛而使他获罪的恼恨,现犹未消,忍不住指着他的人头,骂道:“小东西!悬首辕门,咎由自取!”
萧裕亦瞥见,则是暗叹:“乱世之中,生死无常,走错一步,便是万劫不复。”
诸人到了议事帐,李善道一边令犒赏王君廓、萧裕部的兵马,一边令取饭菜,亲自为二人斟水,以水代酒,庆功与之。萧裕、王君廓才还,一夜未睡,饭后,叫他俩休息去也。到下午时候,李善道鸣鼓召将,在议事帐中,再次召开军议,计议底下来的仗,如何趁胜具体进行。
……
北边数十里外。
黎阳城东,宇文化及部主营。
宇文化及已接到了元礼部大营被攻破,追击途中又遭一败的详细军报。
他脸色阴沉,紧握双拳,怒道:“李善道当真狡诈,用诈降之计,便连元礼,也败在他手中!”
“诈降”何意?原来元礼在军报中,将王敬之的投降,误以为是了“诈降”。
坐下一人,相貌与宇文化及相似,年纪比他轻,可不就是其弟宇文智及。
宇文智及皱着眉头,说道:“阿哥,俺细细揣摩,王敬之的投降或许并非诈降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宇文智及说道:“一则,王敬之是新投李善道之士,他对李善道没甚忠心,是有可能的;二则,元礼大营被破时,他尚在元礼营中吃酒,随其投降的部众亦多在饮酒作乐,若真是诈降,焉会如此散漫?肯定是会早有预备,以响应王君廓部之袭营。综此,俺觉着他不是诈降。”
宇文化及琢磨了下,不得不认为宇文智及说的有理,点头说道:“阿奴,照你这么一说,倒也是,莫非王敬之的投降,还真不是诈降,是真心归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