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东方夜,更是头名诛杀令。
“应你之事,皆成。”燕归倚榻,毫不客气下了逐客令:“你伤愈,也该走了。”
东方夜点头,落一声谢,他与燕归各有所图,谋利之交,现今正逢他危难之际,燕归肯留他伤好逐人,已给足情面,东方夜也无多留之意,只问:“最后一事,她可有下落?”
东方夜伤于心肺处,声音犹带涩意,倚在门栏处,瘦骨销形之容,苍白如纸。
燕归怔忪片刻,才明白过来他在问谁。上次抓回秋照月后,东方夜便让燕归给她下了寻踪蛊,趁东方夜忙于对付东方焱,秋照月寻机再度逃出无极宗,但因大事未成,彼时东方夜暂无闲心寻她下落。
现今,他抬眼认真地打量了一番东方夜,心中觉得他实在有些可怜,大仇得报,不见喜色,落得这幅失魂模样,还有兴致打探旁人。
不由得弹指,起哨唤蛊,掐指算得了她而今下落,仍在云南境内,药谷地界,便与他说了,又忍不住道:“药谷离蛊门不算远。”
燕归铄金点玉,言尽一半,剩余之意,东方夜已然明了。
见燕归投来怜悯目光,东方夜长目微微挑起,毫无血色的唇仍带笑意:“大可不必如此看我。为虺弗摧,为蛇若何?你怎知我找她,不是为了斩草除根?”
燕归懒言,冷嗤声:“随你。”
他一向不爱管闲事,只是猗猗与那人交好,若他冷眼旁观,少不得日后徒生变故,到底还是叮嘱一声:“她的下落,与我无关。”
又偏头,指腹摩挲着笛上玉铎,寸寸抚着“猗猗”两字,笑着补上一句,颇有看戏之意:“东方焱身死,无极宗势力大损,这些年魔教作恶多端,为你埋下大患,正道欲杀你后快,劝你小心为妙,莫出了燕来峰山头,就遭人杀了。”
东方夜面上淡淡,又道了声谢,皮笑肉不笑地回敬:“你根基大损,气息虚浮,蛊门因你狠辣之举,恨你多时之人不在少数,居其位却不得其心,夜来莫高枕,别叫人下了毒蛊,一命呜呼,再没命去见心上人。”
少年霎时沉脸,面无表情:“来人,送客!”
去岁江南,猗猗被殷彧带走。
燕归重伤未好,得东方夜所助。是日,他与东方夜宴饮,大醉酩酊,二人曾议蛊门如何破局。
那时燕归手中能用之人不过百余,皆是亲卫,十八寨各部,六成由叔父残党虺川部掌握,四成各怀鬼胎,如墙头之草,在门主与大祭司间左右倒戈。
燕归不咸不淡道:“蛊门衰败,一因南诏国覆,二则多起内斗。”